原来今晚镇馨出其不意地来找我,竟然是出于这个目的,让我对她的请求惊诧莫名。
我若是不知道镇馨出轨庄云升的丑事,说不定我还能抱着好心去给他们夫妻说和。但现在我不仅知道镇馨的红杏出墙,还知道她的儿子是庄云升的种,从心里已经对镇馨厌恶至极。我还能甘心为她做说客,去挽回戚彦君的心,这不是缘木求鱼吗?
只是我心头忌惮镇馨知道我和安然的事,不想节外生枝,所以我按捺住心头的不快,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:“哎呀,镇警官,本来我是抱着宁拆一座庙、不毁一门亲的宗旨在对待这类事。但是我觉得你和戚彦君的夫妻矛盾很深,我是一个外人,不好参乎这些事。至于戚彦君心里怎么想的,我也难以捉摸把握。如果你有心修好夫妻关系,那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。解铃还须系铃人,你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,我实在难堪大任。”
“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了?”镇馨的语声透着失望。
“我真的帮不了你。如果你能??”话到嘴边,我又咽了回去。
“如果我能怎么了?”“没什么,你的事你自己清楚。”
“我的事怎么了,我该清楚什么?”
“算了,镇警官。我多说无益,还惹你生气。”
“不行,你说了半句话吊人胃口,你今晚必须说出来!”镇馨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。
“哦,这还需要我来说嘛,我想戚彦君和你已经说过不少了吧。”我很不满意镇馨今晚对我的态度,尤其是她之前公权私用,强行扣留、恐吓我的手段,让我所不齿。现在她明知故犯,还揣着明白装糊涂,试图从我嘴里套话,更是令我对她齿冷,所以我也没有和她客气,语带嘲讽地回击她道。
“他和你说过我些什么?”
“这你去问他吧,从我这里也是传话,不是原汁原味,难免走样。”
“你明知道我和戚彦君已经无法沟通,还把我往他那里推。”
“那你和我沟通,再让我和戚彦君沟通,管用吗?”“说不定能管用。”
“那是你的看法,我不这么认为,我也不想出这个头。”我直接拒绝镇馨道。
“好吧,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戚彦君是怎么说我的。他是一根筋,不会把我往好处想。我想不通,他为什么整天疑神疑鬼,还非要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。他就这么喜欢绿帽子带给他的酸爽吗?”镇馨咬牙切齿道。
虽然镇馨和戚彦君的家事与我无关,但镇馨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。
“什么?你以为一个男人会喜欢戴绿帽子吗?只有他的妻子做出让他彻底伤心绝望的事,他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。”
“我做什么了?贺伟,你也信他的鬼话?”
“我可以不信戚彦君的话,这不是问题。只有让他相信你是无辜的,这才是关键。”
“他说我和谁通??,不,我和谁出轨了吗?”
“恕我不能奉告。”“到底他说的是我和谁?你告诉我。”
“无论是谁,这都和我无关,我不想翻闲话。”
“懦夫,你们男人都是虚伪的懦夫。自己想当然,只会捕风捉影地把女人往歪里想,却不能或者不敢说出一个一二三来,你们男人真是够恶心的。”镇馨不无鄙夷道。“我觉得男人怎么想绝不会是空穴来风,只有他把掌握一定的事实,他才会有所想。”我反击镇馨道。
“戚彦君他抓住什么事实了?他是把我和人通奸给堵住当场了,还是他拿到了什么真实有力的证据了?这些他都有吗?”
我一时沉吟不语,静待镇馨的后招。
“贺伟,你说啊!你是他的朋友,你应该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事吧。”
“你非得逼我亲口说出来吗?”
“你只管说出来吧,别客气,知道什么就说什么。无论事情是真是假,我都想听你说出来,我不会怪怨你。”“好,这是你逼我说的,不是我主动想说出来的。”
“好,就算是我逼你说出来的。我可以保证,我绝不会找你麻烦。”镇馨信誓旦旦道。
“好吧。那我想问你,你的孩子怎么长得不像他?”
“我儿子长得像我比较多吧。儿子长得随母,女儿长得像父,这在民间早有定论,你们还怀疑这个?再说了,孩子还是有些地方像他,难道是他瞎了眼没看出来吗?”
“哦,那你和戚彦君两人的肤色都比较白,但是孩子的肤色黝黑,这可不像你们两人啊?”
“这??”镇馨一时无语。过了一会儿,她又道:“这可能是隔代遗传吧。戚彦君的父亲长得有点黑,是不是孩子随他爷爷?我还真的没有注意这一点。再说了,戚彦君的爸爸长得黑点,他白净些,总不能说戚彦君不是他爸的种吧?”
“噗??”我被镇馨的逻辑推理给气乐了。
“这不是什么难题,我可以抱着儿子和戚彦君去做DNA 亲子鉴定,他们是不是父子关系,一鉴定就能得知真相。”
“就算是这样,那戚彦君怀疑你出轨,并不只有这一点猜测吧。”
“那他还有什么,他到底怀疑我和谁?”
“这我也不清楚。我想戚彦君之前都很爱你和孩子,在乎你们的家庭,他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,肯定不会轻易怀疑你的。你要想了解戚彦君的想法,还是亲自去找他,而不是揪住我盘问不休。”我尽量心平气和道。
我觉得自己不能太多嘴,说得越多,越会让镇馨起疑,对我以后可能会有很大的不利。她是庄云升的情妇,今晚她明知故问,就说明她心里有鬼。
“你们男人总是向着男人。罔顾事实,只会胡乱猜测。就是再大度的女人,也会离你们远去。”镇馨这样对我说道。
“我们男人是向着理的,不会像女人那样感情用事,不辨是非。”
“哼,你们男人就会给自己戴高帽,极力贬低我们女人。就拿出轨来说吧,男人比女人更花心和贪心。就连你不也是和一个漂亮的女警不明不白地在一起吗?你应该知道她有男朋友吧。”
“你说我和安然?我和她只是朋友,没有别的事。两人一起吃顿饭,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。”
“那你见到我急着开车跑什么?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,鬼才信你和安然没事情。”
“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,那是你的权力,我无法干涉。我还是喜欢让事实来说话,而不是一厢情愿地胡思乱想。”我一语双关道。
“那你和戚彦君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?我不委屈吗?”镇馨不服气道。
两人话不投机,最后只能冷场。我借口天色已晚,需要早点回家休息,镇馨见状也只好作罢。
我本想开车送镇馨回家,但是镇馨中途下车,打的不知去了何处。我不禁怀着恶意揣测到:镇馨是不是去了庄云升那里,否则她用得着中途下车打的吗?还是怕我看到不方便吧。
在我开车快到家的时候,忽然我的手机响起。我掏出手机一看,居然是那个我联系半天也找不到的私家侦探。我急忙接通他的电话,有些气急败坏道:“黄侦探,你怎么回事,一天不开机,我还以为你出了啥事。”
“贺总,不好意思,我的手机在天津被人偷了,还是我后来买了新手机办了新卡才能使用的。”
“那你用上新手机之后,也该及时联系我啊!你没看到我的短信吗?”
“短信没收到啊。别提了,我买的是一个二手手机,真他妈难用。后来我又找了一通卖手机的麻烦,这才换了一个能用的手机。”
“好了,别废话,把你打探来的消息现在告诉我吧。”我急着催促他道。